上面故事都是讲述患者的。他们的故事各有不同,但都在饱受小耳朵的折磨和困扰。其实小耳朵带来的痛苦不仅仅作用于孩子身上,作为小耳朵的母亲,内心更是务必煎熬。
都说孩子是母亲的离身肉,作为小耳患者的母亲,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,她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,内心的愧疚和心理压力更是大于其他人,有时候承受承担得比父亲还要多。担忧一直伴随着孩子成长,恨不得把孩子时时刻刻地拴在身边,尽自己最大能力去保护孩子。
很多母亲因为孩子的耳朵产生不良情绪。有的人月子里做不好,一直在哭;有的人得不到丈夫和家人的理解,误认为是她个人原因造成的;还有的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,没有勇气去面对,认为这是一场梦,精神恍惚。
我想分享一位母亲的故事,她并不是一个人,她代表了很多小耳母亲。这位母亲因为孩子的耳朵,变得抑郁了。
这位母亲跟我说,当专家讲到母亲心理问题时,她听得最认真。感觉医生讲的问题她都有,仿佛就在讲她自己,她一边听一边哭,多年来自己内心的苦终于有人理解了。
她说,自己是一个要强的人。从学生时代开始,她做班长、做学生会主席,考试也力争第一名,要是考了第二觉都睡不着。毕业后不论工作还是生活,事事不落人后,力求完美。
她是药剂科医生,怀孕六个月在单位做产检,同事私下告诉她孩子的耳朵有问题。如果说其他母亲的担忧是从孩子出生那一刻起,这位母亲的担忧足足多了四个月。她当时也犹豫过要不要留,但初为人母加上骨子里的倔强,不管孩子怎么样,不管别人如何劝说,都坚持把孩子生下来,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。
孩子渐渐大了,她始终走不出来,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,盼望着有一天这个梦能醒。乃至在现实和梦境之间,她产生了恍惚。
她的母亲发现了女儿的异样,特意到她家里住了一段时间。一边为女儿补充营养,一边陪着她散心细细地开导她,但发现女儿好像迈不过这个坎。
她接着说:“我自己本身是学医的,心里也知道是自己把孩子的耳朵看得太重了。我也想停止这种无用的内耗,可就控制不住自己,忍不住的去。一个人的时候会想,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更忍不住去想。它就像一块石头紧紧压着我,我喘不过气来,特别憋屈特别难受。”
“这种情绪不停地折磨着我,到后来,路都走不了,控制不住自己了。那一刻,我意识到自己完了,单纯靠家人的陪伴,自己的疏导已经无济于事了。必须用药物来介入。我不能倒下,如果倒了,我女儿怎么办,我的家怎么办?”
她叹了口气接着说:“我直接吃西药,虽然副作用大,但是药效快,见效快。吃了之后感觉自己的情绪平稳很多,自己又逐步恢复正常。但是唯独有一点,不能看女儿的小耳朵,别人更不能提。一提,病情又加重了,然后又开始服药,药量比之前还要大。当药量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,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了,药物吃得多对自己的身体机能损伤很大,我又有意识地去减少药量。当药量逐步减少的时候,自己的病情好像又有点严重了。有段时间,我就在这药量不停地增增减减中来回徘徊。这种情况折磨了我三年。”
如果这位母亲自己不说,凭对她的第一印象,是不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的。她外表看起来很乐观又很阳光,人很随和,交流起来很轻松。
当她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故事,脸上也没有什么紧张不安,反倒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态度。
她接着说:“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,我现在偶尔要还要服药,已经慢慢走出来了。“
我说:“其实这世间最好的灵丹妙药,这是你女儿的耳朵。解铃还需系铃人,你的病因女儿的小耳朵而起,想要治愈自然要先把女儿的耳朵整好,女儿的耳朵就是你的心病啊,你这是被活活折磨出来的。如果有条件,还是要尽快安排手术,孩子能收获一个完美的耳朵,你的心病也能渐渐消了。“
这位母亲点点头:“是的,女儿的这个耳朵确实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挫折。自己从小就太顺了,一切都顺风顺水,就在你称心顺意的时候,老天爷给你安排个磨难。不过我也知足了,这个只是外观上的缺陷,对女儿心智发育没有太大的影响。选个合适的时间把它做了。”
这位母亲在咨询完专家后,也预定了手术的时间,来年的五月份。我说:“五月份好啊,那个时候天气适宜,也有助于孩子伤口的恢复,等孩子都做好了,希望下次换成你是台上跟大家分享。人受到的这些委屈、痛苦,不要去特意掩盖,勇敢地发泄出来,。当你在台上的时候分享,一方面能够宣泄自己的情绪,另一方面能让别人知道你们的故事。也算是一种积德行善,也将这份爱心传递,到时候多分享几次,你的性心病就会慢慢好了。”
这母亲很开心,点头答应了,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在台上分享自己的故事。